不加糖的咖啡
钟京伶  时间:2001年5月30日 浏览数: 打印

  从我转学后至今一年没见的许诺突然打电话约我,就在老地方──FANTASY咖啡屋见面,我答应了。

  今天是个艳阳天,我其实讨厌在太阳灼热下溜哒,但我也讨厌孤独地呆坐家中,相比之下,我当然愿意去见那个梳着短发且叽叽喳喳的大眼睛丫。于是,我去了。咖啡屋那深红的砖式墙壁抹着一层金色,完全没有往日右朴的韵味,显得和那几盏17世纪法国式的壁灯格格不入。一位陌生的服务员热情地招呼我,我说我要等人。这时候,房里回荡着王菲的《我只爱陌生人》,当唱到“我爱聆听转动的秒针”时,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,刚好3点整,身着样式乖巧巧的白色长裙的许诺出现在门口。她向我扬扬眉毛,慢慢地走过来,坐下,放包,点咖啡。几秒钟的沉默之后,我先开口:“你还是很骓时。”

  “是吗?”她浅笑。

  这显然不是我预想中的小诺、预想中的见面。

  她似乎感觉到了空气的凝固,道:“一年的时间都快让我忘了如何与你沟通了。”

  我停止了放糖块的动作,觉得某个神经被这句话扯了一下,仓促间我问有事吗,她觉没事,就是想找人聊聊。我说那好。

  我们开始轻松的说话,小诺偶尔也发现往往日那炸薯条般清脆的笑声,露出她那颗虎牙。

  我们聊到从前那所学校里发生的稀奇古怪事,讲那位戴眼镜的斯文老师和他永远不变的黑色公文包,讲那个讲话调皮的帅气男生,最后我说最好玩的是小果,她说也是。然后我们又开始大讲特讲那些日子我们的三人行,那些单纯美好的小浪漫,那节课小果的理想作文。讲我们在看了《天地大冲撞》后受到启发,信誓旦旦地约定等以后变了老太婆再一起去看哈雷慧星……

  录音机里又放起了“朋友一生一起走”的歌曲,小诺低下头搅动着调羹。

  “小果……转学了,是所国重中。”

  这次轮到我低下头,默默地搅动着调羹。

  她把调羹放到嘴边唱下去,抿抿嘴唇:“你还记得那首船谣吗?——

  我愿和我的朋友四处流浪。

  我们会一起欢笑一起哭泣

  我们会笑着生活不怕死亡

  我愿和我的朋友四处流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