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
孔舒  时间:2000年12月27日 浏览数: 打印

  

  “悄悄的,我来了,

  正如我悄悄的走,

  我挥一挥衣袖,

  不带走一片云彩。”

  ——《再别康桥》

  

  “哇噻!真美!”“真漂亮!”像云一样纯洁!”拨开拥挤的人群,可以看到一白衣少女正婷婷玉立其中。

  适时正值阳光灿烂,只见那少女袭一身白色连衣裙,在阳光的摩挲下,白得发亮,就像蓝天大幕上嵌着的白云。

  少女一头披肩黑发,如丝般柔顺。引人注目的,还是发前肩头的小提琴。少女此时正用玲珑的手优雅轻柔地拉着弦。跳动着的音符流动着一支旋律优美的曲子,陶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。

  “瞧!还是中央音院的呢!”人群里一个像是懂行的人说。少女的左胸上的校徽熠熠发亮。

  “那为什么到这儿来卖艺呢?”旁边的人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帽子。那遮阳帽有种令人心动的纯白色。

  “现在的学生,很难讲啊……”

  少女却像并未听到似的,依然微眯着眼,嘴角浮着笑意,倚着小提琴,陶醉于琴声中。

  琴声优美动听,如高山流水,散泻于温润的空气中,蓝天中的白云仿佛也定住了——那是它停下在倾听琴声哩。

  整座城市醉了。

  ……

  夜幕拉下。少女合上小提琴盒,拾起遮阳帽,小小的帽子里早已装不下钱了,里面甚至有百元大钞。少女笑了,将钱整理好,走了。天上的最后一朵白云也隐去了。

  少女走进一家邮局,一中年妇女正在清帐。

  “阿姨,请将这些寄往市福利院。”

  “好。”中年妇女抬起头,只觉得刺眼,少女的白色在黑夜的衬托下发亮了。

  “好纯洁的白色。”妇女边接钱边想。

  “一共是365元5毛,请填上您的姓名……”中年妇女抬起头,却发现少女已没了踪影。

  “真像片白云!。”中年妇女望着门外大道上闪烁着白光的圆点由衷的赞美。

  门外大道的尽头是市火车站。

  也许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都再也不会记得,在这座城市的上空,曾经飘过这样一朵纯洁的白云。